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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真阿凡:我和山鹰组合的故事

作者:纳真阿凡文章来源:无忧火塘公众号
发布时间:2022-07-29 09:17


热烈祝贺在贵州六盘水野玉海国际山地旅游度假区海坪彝族文化园,将隆重登场中国第一支少数民族演唱组合山鹰组建30周年巡回演唱会的首场献礼——火把节专场演唱会

在即将迎来山鹰组合组建30周年巡演贵州六盘水火把节专场演唱会之际,个性十足的彝族诗人阿诺阿布大哥,素未谋面的李广平老师以及在京多年乡音未改的普驰达岭老师,三位老师有感而发,尽情挥洒,热情洋溢地各自表达了对这一音乐饕餮盛宴的祝贺,我的朋友圈一度刷屏了。而作为山鹰组合老朋友的我,不能人云亦云地只顾着分享、点赞和转发他们的喜悦,这恐怕不行。

从最次见面认识到一直默默关注伴随山鹰组合一起走过25年,算是千千万万喜爱山鹰的朋友之一的我,我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分享,对他们送去自己的祝福!没有华丽的言语,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真实再现我们之间不为人知的故事。

我深深地记得,第一次认识山鹰,是在1998年八月,他们离开太平洋影音公司后不久,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正在单位里上班,一位昆明的朋友突然打来电话告诉我,他带山鹰组合来到丽江,住在当时丽江最高的楼层——丽江黑白水大酒店806房间。我十分惊喜,等不到下班就迫不及待地给单位请了假就去会见他们。

第一次见到山鹰组合,终于近距离与唱哭多少人的吉克曲布、瓦其依合、沙玛拉且三位山鹰成员好好交流外,还有一位来自青海的高个儿舞台总监叫柴龙·华旦,心情十二分的激动。

我们稍作见面寒暄之后,老鹰主动悄悄把我叫到一边,问我可否单独带他出去走走。我爽快答应了,就带他到附近的黑龙潭公园转,第一次并与他合影留念。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听他讲地道的彝族北部方言之依诺口音,虽然有些吃力,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沟通和交流。

我与山鹰组合的老鹰吉克曲布第一次在丽江黑龙潭合影留念

我是在1991年读大一时,在昆明音像店买到山鹰组合的第一张母语专辑《我爱我的家乡》,这个专辑那时在大小凉山风靡一时,大街小巷随处都可以听到这张专辑里的歌曲,主打歌《我爱我的家乡》、《想妈妈》、《日出》、《赶集》、《别在金秋》等等,所有的母语歌曲,朗朗上口,常常听得很多人泪流满面。不久后山鹰组合又推出《大凉山摇滚》,其中彝语版的《七月火把节》等也同样受到好评。到后来我在第一时间购买和珍藏了他们加入太平洋影音公司后发行的三张专辑《走出大凉山》、《离开家的孩子》和《火一样的人》,每一张专辑都爱不释手。其中如数家珍的歌曲包括:《走出大凉山》、《土妹妹》、《七月火把节》、《月亮与井》、《鹰少年》、《离开家的孩子》、《这一瞬间》、《情人的路》、《彝人》、《相同的心愿》、《火一样的人》、《山里的汉子》等等。我省吃俭用而买了当时算是价格不菲的索尼随身听,为的是除了我是在大学里加入艺术团学习萨克斯的需要外,更主要的是时刻听这些歌,以及我喜欢的Beyond、小虎队及张学友等的歌。

言归正传,家喻户晓的山鹰组合突然出现在丽江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整个丽江。包括这里的彝族头人、不分民族的年轻人及所有彝族同胞们,都争着要盛情款待他们。近水楼台先得月,第二天,我争取到召集所有在丽在职的年轻彝族同胞,我们在玉龙雪山脚下的白水河(现在已人工打造为“蓝月谷”的地方)边,杀猪宰羊接待他们,我是全程陪同并安排他们乘坐索道游了云杉坪后下来与大家一起欢聚并合影留念的向导。

山鹰组合与在丽江工作的彝族年轻人,

在玉龙雪山脚下的白水河合影留念

那时候的丽江,经历“2·3”大地震后恢复重建,旅游业刚刚起步,我喜欢那时的丽江,特别是丽江古城,非常的清静,依然是小桥流水,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家酒吧。不像现在,我把酒吧一条街定义为游人“三放的乐园”,即随意放肆、放纵乃至放荡的地方。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特别商业化的丽江古城,虽然我现在生活在这里,但几乎未去凑热闹。

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单独约了老鹰一起去古城某酒吧喝酒。我是想单独听听他的身世、经历和很多母语歌曲的创作背景。

他是个非常感性的人,一边喝酒一边流着泪娓娓道来他的经历及《想妈妈》等歌曲的创作背景,作为七岁失去母亲的我,也禁不住和他一起热泪盈眶。我终于明白了,在众多人看来是高不可攀或在舞台上熠熠生光的人,其实心灵深处还是有他自己的脆弱,那时我明白了他是一个历经磨难并受过博大精深的彝族毕摩文化熏陶的男人,所以深信不疑他是与众不同也是一位重情重义的朋友。我还了解到他因为从小父母离异后常常和妹妹一起去挖折耳根充饥艰苦岁月,他说他至今都很喜欢吃折耳根的习惯。

接下来的几天,每当夜幕降临,我们就准时聚集在纳西古乐宫最初所在地旁河边的“大自然酒吧”,边喝啤酒边听他们弹唱,一直到深夜。期间,总是吸引了很多游客驻足观看或参与到我们中间。彝族弟兄见面,似乎所有的热情或情感表达,非要喝得尽兴才算数。虽然我不太赞同这种生活方式,但又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不良习惯。

这样过了几天,随行的朋友透露给我,山鹰组合此行并不是纯粹的来玩,他们想在丽江搞一场演唱会,问我是否可以帮忙协调。我一听很高兴,立即找承办单位及落实演出场地等。

最后我确定了与比较熟悉的丽江绿韵酒店及大自然旅行社的王化新总合作,共同承办本次演唱会,定名为“《走出大凉山》‘山鹰’组合倾情演唱会”。

我想是出于山鹰对本次演唱会的高度对待,他们又打电话给此时已单飞的“小鹰”奥杰阿格。阿格当时在西昌,他接到电话后很高兴,非常愿意来丽江客串他们的演唱会。至此,一场四只鹰首次联袂演唱的节目终于敲定,阿格也立即从西昌赶到丽江。

演出前在丽江会堂的排练

阿格到达丽江的那天晚上,正好有一位彝族老领导邀请山鹰到他家以凉山彝族最高规格的杀猪礼节接待,我清楚地记得我们一行一共喝了15瓶高档的五粮液。除了吃饱喝足随意点听他们现场版弹唱的很多母语歌曲外,我叫主人家特意安排野生的凉拌折耳根。果不其然,老鹰他一个人吃了一大盆折耳根。

经协商,山鹰组合同意与绿韵酒店及大自然旅行社一起承办本次演唱会,在合作协议中明确规定:本次演唱会前期所产生的费用,包括山鹰组合的食宿费、广告宣传、销售及售票收入均由承办单位负责垫付和统一核算,税后利润按四六分成,即山鹰组合四,承办单位六。这样一来,广告宣传以及印票、售票等等,山鹰都不用操心,全部由承办单位来完成,山鹰只是编排节目单及排练。

丽江演唱会门票

精彩而难忘的演唱会现场,丽江会堂人潮汹涌,山鹰组合四个成员第一次联袂演出,无疑呈现给丽江同胞和歌迷一场听觉和视觉盛宴。演出结束时,很多山鹰歌迷迟迟不愿离去,在会堂出口处等候着签名,高声呼喊着“山鹰山鹰”。

第一位大步流星地招手示意走出来的是老鹰,边向歌迷挥手致意边自我介绍“我是吉克曲布,老鹰!”紧接着是“我是瓦其依合,黑鹰!”“我是沙玛拉且,飞鹰!”歌迷们一拥而上,人声鼎沸,抢着签名或和他们合影,最后出场的是单飞的奥杰阿格,“谢谢你们!我是小鹰奥杰阿格!”

当时,我是陪同他们,负责护送回宾馆的工作人员,最后走出来。突然,人群中有人问我“你是什么鹰?”我愕然,急中生智答“我是苍蝇(苍鹰)。”歌迷们纷纷过来要我签名,我委婉地告诉他们,“苍蝇(鹰)是丽江本地人,不用签了,我们天天见面的,这样才说服了他们。

可以说,演唱会取得了圆满的成功。我和承办单位再次商定,如此难得的机会,我们决定让山鹰组合与当地的纳西古乐进行一次民族音乐的碰撞——民族音乐座谈会。座谈会在绿韵酒店的二楼会议室举行,我们荣幸邀请到了丽江最为传奇的人物、被称为“鬼才”的纳西族音乐民族学家、纳西古乐的创始人宣科先生,与山鹰组合四位成员面对面的交流。

座谈会上,首先由山鹰组合的老鹰吉克曲布做山鹰组合介绍及创作初衷并清唱了“土妹妹”,宣科先生听后赞不绝口,充分肯定了山鹰组合继承和弘扬了本民族音乐并与现代音乐结合。之后他滔滔不绝地作他是如何在监狱里度过自己人生的三十年、创作“音乐发源于恐惧”的被列入世界第十七个音乐发源学术以及如何在英国牛津大学作精彩的学术报告等,非常的幽默风趣。结束时,我问老鹰你对宣科先生的印象如何?老鹰赞叹“这老人太狂了!”的高度评价。

其实我们知道,宣科先生在丽江乃至全国各地和全世界,一向都是如此的自信满满而不失个性。结束时,他还特意邀请山鹰组合去听他当晚主持的纳西古乐会,山鹰欣然接受,我是随同山鹰一起作为嘉宾出席的。当晚,宣科先生与往常的主持不同,他在开场白中,是这样特意介绍山鹰的:Ladiesandgentlemen,你们知道大凉山有多高吗?我请大家看看坐在前排的几位帅小伙,他们的鼻子有多高大凉山就多高!是来自大凉山的彝族音乐组合——山鹰,像雄鹰一样从太平洋影音公司飞到丽江来的嘉宾。在坐的所有中外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老鹰等组合成员起身向观众致谢!我深知,这是不轻易夸奖别人的宣科先生破格地对他们很大的尊重。

山鹰组合与纳西古乐的碰撞——民族音乐座谈会

最终,本次演唱活动取得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双丰收。最终核算下来,山鹰组合分到了应得的演出利润。这算是我作为千千万万喜爱和支持山鹰组合的朋友,无私地为他们提供方便并为他们带来一路北上的一笔盘缠,虽然数目并不可观,但算是尽了自己的力。

我还记忆犹新的一幕是,当山鹰组合即将离开丽江前往大理,我送行到车站分别时,老鹰提议,叫依合(山鹰组合的财务好像是由依合掌管)分别给我和从昆明一直陪伴下来的朋友红包表示谢意。他说特别感谢我们两个朋友对他们这次丽江之行的支持与帮助,但我和朋友都没有接收这礼,我们严肃地告诉他们,如果你们把我们当外人不认我们作朋友的话可以付费。其实无论何时何地,我们彝族弟兄朋友之间的交往,从来都不拘小节,我们只是尽了地主之谊,不会为提供朋友的方便而获取任何利益,更何况他们是我们一直都梦寐想见的山鹰。

此后,山鹰组合一路歌唱,受到所有遇到的同胞及在校大学生们的欢迎,从大理到楚雄再到昆明,最后北漂到“中国的心脏”和文化与音乐的中心首都北京的。据我所知,黑鹰瓦其依合的媳妇就是那时在楚雄演唱时有缘相遇相识相知相爱的收获。

依合代表山鹰组合及阿格

分别给我留下的通信地址及联系方式

我与山鹰组合及每一位成员,从此结缘,我们时刻保持着相互联系。即便不常联系,但不管是他们在大凉山西昌、北京或是受邀到云南各地演出以及参加宁蒗火把节演出,我们彼此见面都畅所欲言,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同学”一样随意随和。从这一点上,我与其他人不一样,不存在麻木崇拜视他们为偶像,我们之间没有太多的距离与客套。

而我每次去西昌都抽空到古彝公司去看看,即使没有什么事也去转转,看看老鹰及团队的精神面貌和叙叙旧,这是不由自主的做法。记得有一次我代表丽江市彝学会受邀去西昌参加一个彝学研讨会,我特意提前去,是作为嘉宾目睹了老鹰总策划导演的每年一度的“行者音乐汇”彝历特别节目的录制现场,与他的很多爱徒们都熟了,从此我们彼此加了微信相互关注,从而可以在第一时间听到他为爱徒创作的非常经典的母语歌曲,这恐怕是很多人可望不可即的特殊待遇。

朋友音乐:山鹰组合-忧伤的母语

在宁蒗火把节晚会上演唱后的合影

山鹰组合成员中,还有一位和我交往和沟通比较多的是“彝族歌王”奥杰阿格。这是缘于他在丽江举办的那一场个人演唱会,那是一场不算成功而非常难忘的经历,我们可以说是从此成为患难与共的朋友。

阿格的演唱会宣传单

出道不久的阿格准备来丽江举办个人演唱会,前期过来接洽的是一位凉山已故朋友叫苏拉和外形特别像吉克老鹰的我们小凉山“珠宝王子”。

和上次山鹰组合的演唱会一样,我作为在丽江的老朋友接待,并一如既往地支持和帮助他们。首先我很快落实了愿意联合承办的单位是丽江人民广播电台,演出地点定在云岭剧场。记得阿格到达丽江时,他还带了四川音乐学院的学生吉子依依等几位客串,但那次演唱会由于前期宣传力度不到位,加上时间仓促,虽然我们的演唱会(走出大凉山、出走的山鹰奥杰阿格“有一双眼睛”丽江之行演唱会)并未取得成功,门票销售收入只够支付场租及前期的零星开支。合作方式与上次不一样,合办方并不负责食宿,所以阿格他们离开丽江时,欠下了“山鹰宾馆”(原丽江地区公安局下属宾馆)的房费等是由我私人担保负责结算,后来我是用三个月我在单位的微薄工资来支付才结清这笔账。彝族弟兄在一起,谈钱伤感情,即使是亏本的演出,我们照样过得很开心,我与阿格从此结下深厚的友谊。

阿格在丽江的演唱会谢幕演唱

因此,在后来的日子里,他参加央视青歌赛,并组建了“太阳部落”,成为大家公认的“彝族歌王”,于2010年在西昌,作为第一位彝族音乐人举办“个人作品音乐会”时,特别邀请了我。我是丽江市唯一受邀出席观看的嘉宾,而且,演出结束后,我非常难忘地随他的团队一起到他的老家昭觉县俄尔乡、他曾经执教小学当校长的久铁洛古乡等地,拍摄他的新歌《让我带你回家》的mv,一路与他倾心交流,一起回味他的童年记忆、了解他的家庭背景、他的求学经历、他和山鹰组合的分分合合的原因,等等。从而我对他更加深入的认识,最后我在昭觉县城过了非常难忘的他们奥杰家族的火把节。

在阿格曾经执教过的昭觉县

久铁洛古中心小学原校址合影留念

回丽江时,我还带了两件他的CD专辑,而他后来精心制作的个人作品演唱会专辑,我是唯一一位作为他授权的整个云南的委托代理人。虽然销售不算可观,但这也是朋友之间最信赖的托付。

阿格的个人作品音乐会演唱专辑授权给我的代理海报

我和山鹰组合及出走的成员阿格的故事很多很多,不再一一赘述。既然是如此知根知底深交情的老朋友,在此,姑且不谈山鹰组合与阿格对传承与弘扬我们彝族音乐的深远意义等,前面几位亦师亦友的学者都酣畅淋漓地表达了,我只是直言不讳地谈谈个人的几点看法。

山鹰组合从诞生到现在走过的30年,以及我作为千千万万喜爱并一直伴随山鹰组合度过25个春秋,正好是中国实行改革开放,从国有体制转变为市场主导到新时代轰轰烈烈地开展精准扶贫,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提倡筑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伟大历史变革阶段,他们唱出了几代彝人的心声,并影响了几代年轻彝人的追梦历程。

他们歌唱生活,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从被迫漂泊于陌生的城市生活到回到熟悉的家乡大凉山,最终创作属于自己喜欢的音乐。在这多年的漂泊生涯里,他们创作的一曲曲忧伤、或非常接地气、代表彝人的歌曲时时打动着我们。譬如《朋友》、《南归》、《漂人》、《大小凉山》、《彝人之歌》等等歌曲,在我快乐兼职从事彝学会工作,受邀参加各地彝学研讨会或节庆活动,彝族同胞欢聚时刻,都是少不了我要唱无数次的歌。

当然,在平时生活中,必要的场合,我喜欢唱老鹰的一首歌,叫《魂之归来》。从读大学时因喜欢唱粤语歌,特别是张学友的歌而称“刘学友”的我,如今在随时听的车载里,居然没有一首国语歌,只放母语歌曲的改变。这恐怕也是被山鹰组合潜移默化的吧!

我想更重要的是,他们树立了勇敢走出大山,唱到大城市里,追求自己想要的城市生活的榜样。不是吗?在山鹰组合走出大凉山,走进北上广,在舞台上接受鲜花和掌声的影响力感召之下,大小凉山相继有大家知晓的彝人制造、太阳部落、阿四龙以及数不胜数的两人、三人、四人、五人组合的“支格阿鲁”涌现出来。他们不但实现了一步跨千年的城市生活梦,而且达到了从原先只会讲母语的土孩儿成为了直接不愿讲母语只是讲普通话的洋气的城里人。正是山鹰组合这榜样的力量驱动下,促使和改变了很多年轻人的追求目标和积极的生活态度。

举个简单的例子吧,在我所生活的“世界的丽江”,在古城酒吧一条街里很多唱吧里,有滋有味地生活着一群汉语言文化水平只是小学或初中(多数是中途辍学)以下的凉山彝族年轻,他们顺应潮流,靠卖唱山鹰组合的歌曲,讨得“三放”游人的欢心,醉生梦死地生活在城里。据说这些年轻人收入还不错,如今在丽江城里已买了房,成为生活在城市里的城里人,这不得不说是山鹰组合功不可没,改变了这些年轻人的命运的真实案例。

山鹰组合丽江演唱会上我的工作牌

再比如,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央视所有音乐节目和比赛节目,咱们彝族歌手都取得了骄人的成绩。吉克隽逸、莫西子诗、贾巴阿叁、南玛子呷、吉克皓等优秀选手涌现出来,这些人其实也都是或多或少受山鹰组合的影响而挖掘出来的。可以说,山鹰组合改变了不同时代很多年轻人的命运,在时代的潮流里,通过自身的努力和追求,最终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并得到相应的身价和回报。

然而在这里,我更需要阐述的另一个观点。山鹰组合是在中国特定的历史背景下,涌现出来的音乐弄潮儿,正如当年台湾打造红极一时的“小虎队”。当然,如果没有巴莫老州长的伯乐相马,恐怕就没有今天的山鹰组合。但是,更重要的是取决于他们最初发起的三位成员自身具备的特殊经历和积淀的深厚文化内涵。所以他们成为那一支无可替代的中国第一支少数民族音乐组合,是不可随意效仿更不可轻易超越的组合。

在我看来,真正的音乐是发自创作者内心深处的触痛与感受,是陶冶人的情操,富有活力的灵感,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简单拥有和创作。所以,我真心希望我们年轻的一代彝人,不要盲目地去追随山鹰,在应该读书求学的年龄不要放弃学业,不要简单地从外表模仿阿依布布,或是拿着一把吉他唱着“阿呷嫫”学奥杰阿格,如此经常逃课最终导致中途辍学。他们非常致命地以为,像山鹰组合这样的歌星明星是比苦苦奋斗让知识改变命运是很轻松的一条捷径。

因此,在这个意义上,我想山鹰组合也不可避免地误导和影响了没有识别能力的部分年轻人。不信大家去了解,现在在丽江古城酒吧一条街仿唱山鹰组合的歌、靠宁可伤身体不愿伤感情豪放地吹啤酒、以博取游人心甘情愿掏红钱的年轻驻唱者,哪个学历学识在大专以上或专业音乐学院毕业嘛?

山鹰组合在丽江演唱的节目单

生命中,人来人往,我们每个人一生都会遇见很多人。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用心去对待和信赖,也不是每个人都配得上你的真心与陪伴。

而我与山鹰组合的偶然相识,是在特定的纯真年代,没有任何的功利色彩,我们坦诚相待,缘于我们差不多一样的年龄,同样的民族和同样的文化背景,而且几乎是一样的童年记忆和经历。

所以,在三十年后,哪怕是三百年后,我们依然彼此珍惜,若遇见还是一定一见如故,无话不谈。

在此,我分享一下我回农村经常碰到的一个尴尬话题:

“阿凡,听说山鹰组合你们是很好的邛博(好朋友),是吗?”

我答:“是的。”

“那吉克曲布和奥杰阿格,哪个厉害?”

我说:“他们都厉害!不能比。”

“他们哪个更有钱呢?”

我无语。只好回答:“我们在一起时没有谈钱的问题,我真不知道哪个钱多!”

虽然时代在进步和社会在发展,党的精准扶贫的吹风吹绿了大小凉山。但是,我却非常悲哀地看到,现实咱们彝族同胞的价值观在扭曲,在退步。金钱至上、道德沦丧、盲目攀比、人情淡薄等等,我想这观念比物质上的贫穷更可怕!哪怕这是我杞人忧天的认识,写到山鹰而想到的题外话。

回到想象本次山鹰组合一路走来30年的经典回放,我多想身临其境他们经典歌曲在贵州彝人居住的六盘水野玉海——我特别喜欢的彝族文化及建筑打造非常震撼的海坪举办的演唱会现场!这几天我总是坐立不安,我在想我这位一路听着山鹰的歌声,从血气方刚的黑发青年到如今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的老朋友不应该缺席吧?即便没有什么身份条件受邀请,也不能近距离坐在靠近他们的位置,我也想远远地目睹这几位在彝族歌坛上的常青树、永远的歌者朋友的风采啊!

谨此与所有翘首期盼7月30号山鹰组合组建30周年巡演第一站六盘水火把节专场演唱会不见不散的朋友一起分享我们的故事!

导演组表示:关于延期举办山鹰组合30周年演唱会的公告、对于我们而言、绝对是好事多磨、为配合好疫情防控工作、我们在这期间也会更好的做好所有关于演唱会的准备工作、于私给了我们多一些精心的准备的时间、于公更好的配合好疫情防控工作!望山鹰组合的粉丝朋友们理解支持!愿国泰民安、山河无恙!

 

文章编辑:蓝色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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