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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寻甸龟裂的干塘

作者:http://blog.sina.com.cn/s/blog_4b2d1ac20100hpjg.html
发布时间:2010-04-07 09:16


 

美丽的寻甸龟裂的干塘

(看着眼前的景象,你无法想象这是在四季如春的云南)

美丽的寻甸龟裂的干塘 

(看着眼前深深的裂纹,我想大地母亲也正在疼痛得撕心裂肺)
美丽的寻甸龟裂的干塘
(一生都在忍辱负重的老人)

美丽的寻甸龟裂的干塘
(托着老人背上那沉甸甸的水桶,我觉得自己的心痛了)

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颠簸了几十公里后,我们到达了昆明最西部的密马龙村,那里居住着几百户苗族的少数民族居民。一间间土坯房四周,走着一些散养的家禽。并不肥硕的土鸡只消稍稍扑腾,便会扬起一阵黄尘。

麦田里的麦子虽然也结了麦穗,但整个就长得像小葱一样高,既不是郁郁葱葱的绿,也不是金色的黄,像似得了目前人类也难以救治的白癜风,在阳光下散发出触目的病态的灰白。

那些没有种上麦子的土地裸露在那里,像似饥渴的老妇,在无力地叹息。只有野生的路莲花,盛开在路的一侧,像似跌落到地面的太阳,发出夺目的艳丽。

我们下了车,走进当地的苗族人家。一头黑色的看家狗无精打采地趴在门前,任我们在它身边走来走去。

一台铁皮做成的水车,此时静默在狗的一边。我们围着几间土坯房转了几圈,也不见一个人影。不知他们都去了哪里,总之是了无一点生气。正在我们准备离开时,却见一位老妇半驼着背背着一大塑料桶的水从坡上走了下来。我连忙迎了上去,想要去接过来自己背上,她却说:“小妹妹,很沉的,你背不动。”

我问一桶水有多少斤?她回答说五十斤。我问她今年高寿?她回答七十一。我问她的儿女们呢?她说都分家了,他们都单过去了。一问一答间,我们一行四人跟她一起进了她的家。说是家,那实在又不是一个家。除了一口锅,就是一张竹榻搭成的床。如果不是她提醒,我们甚至无法看到床上还卧着她生病的老伴。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再加上她的老伴个头瘦小,蜷缩在被褥里,就像他自觉自己的卑微,似乎他的存在可以忽略不计。

我们几个人帮老太太将水桶从背上放了下来,我虽曾也做过劳力,并还年轻,可我终究也无法提起那桶水。

家里唯一的一个凳子,是芦苇编织成的一个蒲团。我们让老太太歇息一下,她刚坐下,一群苍蝇就向她扑面而去。事实上,苍蝇几乎在整个房子里乱转,有几只停在病床上的老人裸露在外的一只脚上,更多的则是在那口剩着几粒米饭的铁锅里不停地打转。

我看着这对可怜的老人,我知道,他们的生活不仅仅只是缺水、缺钱。如果辛苦地养育儿女只能换来这样的晚景,那么,缺水将只是无数人间悲剧的开始。

 

作为喀斯特地形的西南地区,最突出的特点是石头上生长着很多珍稀的植物,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在石头之上,它们也能扎根生长。但是这次干旱,使得它们不得不与这个世界告别。寻甸有许多珍贵的喀斯特物种基因,干旱最可惜的是很多基因将从此在人间消失。据说,未来的世界,谁掌握基因最多,谁将主导这个世界。对于基因,我不甚了了。只是觉得,物种基因的消失,有时是自然对人类的奖赏,而有时是自然对人类的惩罚。我不想给这次旱灾做任何评判,我也没有资格评判。

我只是短暂停留并将很快离开。我也许无法参与拯救,但我真诚地祈祷,它们能一直坚守。有水窖的地方,就有庄稼。有庄稼的地方,就有人类。但愿这些珍稀的物种能与人类同在。

车子在盘旋的公路上一路奔驰,我欣喜地看到希望,我看到一辆辆军绿色的大卡车,卡车的两边悬挂着红色的条幅:哪里有祖国的召唤,哪里就有人民的军队。那些可爱的解放军叔叔每人背一个水壶,挥着铁锹正在奋力地挖掘一个个的水窖。

最后我们到了一个叫干塘村的地方。据说村前有个池塘,总是没有水,于是祖辈们就将它叫做了干塘,那里的村也因了那个塘成了干塘村。因为村前的那个池塘总是没有水,所以这里的村民就将希望放到了村后的那个池塘。但是这次干旱,连村后的那个池塘也没有了水。不但没有水,甚至连塘底也整个开裂了。干塘村成了真正的干塘村。这里的村民已经半年没有洗过一个澡,也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洗衣服了。

我说,为什么不换个名字呢?也许叫了甘塘村,这里的池塘从此就会有甘甜的水。村民们笑笑。我也知这只能算是个玩笑。

可难道让池塘里有水真的只能成为一个奢望吗?我看到了那个塘,那如其说是一个塘,不如说是一块干裂的龟地。像龟壳一样的裂纹深达几十公分,裂开的土地像武林里用来练功的梅花桩,我蹲在上面,看着那一道道深深的裂口,我想起了我的梦。那个土地张开了口的梦。

我用相机将这幅景象拍了下来。我对同行的人说,应该将这张照片洗上几亿张,每户人家的自来水龙头上方都贴上一张。可是我做不到。即使我做到了,人们是否又真的能看到呢?

 

 

文章编辑:彭媛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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