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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的意义


发布时间:2011-11-10投稿人:赵振王


家园的意义

——《我的鲁院》读后

 

赵振王

 

    写下这个题目,就感觉自己极笨,甚至愚蠢,这样的题目之下,我能够说得清楚什么呢?而在细读了“庆祝鲁迅文学院建院60周年纪念文集”《我的鲁院》(新星出版社)后,却又觉得这篇小文的题目,只有这样写才足以表达我曾经身为鲁院学员的真实心情。在一本公开出版发行的集子里,七十个人围桌而坐,老中青三代一起叙旧话家常。

    能够拥有《我的鲁院》一书,是我的幸运。绝不是因为我的组诗《握住鲁院的一些新旧时光》被收入其中,就廉价地直呼幸运。说来也确实幸运,这组诗是专门为“鲁十二”的有关人和事写成的,被刊发在2009年12月4日“鲁十二精神家园”的公共博客里,到此也就算了了一件事,之后就没有在意那几行信手拈来的文字,权当一种友谊的见证,而不求去公开发表。问题是这组诗被人在意了,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收入《我的鲁院》。直到出版后,鲁院的陈涛老师讨要我的地址时,才知道幸运之水如一夜春雨已把我的精神领地浇了个透湿。其中,写到了次仁罗布、夏雨和云南的16位就读“鲁十二”的学子。如今回过头去一读,就见到夏雨的留言:“终于有时间坐来下欣赏赵师兄的诗了,我越看越高兴,越看越开心。特别是写夏雨那首,我不是喜欢,是爱。谢谢赵师兄的好情谊,有机会来东北,我请你喝酒的同时,也会送给你一首色香味俱全的诗。如何?”其实,我不认识夏雨,更没有见过面,只是在公共博客里一直读她春花般盛开不尽的诗作,就以师兄的名义给她写了一首题为《夏雨:雨的诗生活》,想不到她说“不是喜欢,是爱。”她说这句话时,肯定有恭维的成分在个人情绪里翻腾,我却相信那是真话。

    去鲁院之前相互都不相识,通过鲁院我们就成为一个家园里的兄弟姐妹,这是一种无法言表和描述的内心幸福。鲁十二还没有开班前,严格地说是正在分发“入学通知”的时候,赶巧到了德宏出差,基本知道了美丽的孔雀之乡要去鲁院参加学习的人是谁了,就着逐一给他们设宴送别,喝下醉人的“出征酒”。记得当时德昂族女诗人唐洁没有如期拿到入学通知书,心急如焚啊。我就亲自给孙吉民老师发信息、打电话,唯恐其中有什么变动和差错,最终得到有唐洁的名字时,她才把手中那只酒杯喝成我们彝族吹长号的威武姿势。我真心地为云南一次能够出去16位“文学战士”而感到心痒痒地兴奋。在畹町的孙宝廷家里,亲自拨通伊蒙红木的电话,让他们俩人在电话里提前接受和享受同学的情谊。这些事情很微小,不值得一提,却得到大家的首肯。云南省作协主席黄尧在是年冬季举办的“2009年德宏州文学研讨会”上,当众表扬了我:振王的责任心值得我们推崇,作家们就应该相互提携、鼓励和爱护。

    天底下没有比鲁院,也就是“我们的家园”更幸运的学府了,一直被曾经就读鲁院的文学学子们所占有、感悟、抒写和歌唱着。那些绝妙的视觉,那些独特的发言,那些比彩云还高的高度,那些被反复颂扬却不重复,永远新鲜着的鲁院啊,在我通读,也是细读完《我的鲁院》后,我就毫不吝啬地把集子递出去介绍给周围的同事:一定到我们的家园来坐坐,有人说我们鲁院是文学的航空母舰,有人说我们鲁院是文学的圣地,我不想自我吹嘘,你们读了这本书就知道怎么给鲁院留下各自的评语了,鲁院于我而言就是一个家园!

至今,已经有三人认真传看了《我的鲁院》,传看活动还像当年传递的“奥运圣火”那样,正在不断地被人传递着。鲁院,在进入脱兔奔跑的新年里,就这样在我周围被广泛地阅读着。阅读与被阅读,都是一种最美好的状态。

    于这本集子而言,家园的意义很多,也很大。记得在2005年初,我们第四届高研班(少数民族作家班)毕业时,得到一本学员作品集《我们的家园》。那是鲁院建院以来第一次举办少数民族作家高研班,所以,得到了特别眷顾,破天荒第一次为学员结集出版作品集。我能够有幸被总政治部推荐参加学习,那是一个军人为文学荣誉而战之后的一次巨大胜利。至今留存着那张过塑了的“电话通知”,上面写有这样一段文字:“云南总队政治部,经总政治部推荐,武警总部政治部首长批准,推荐你部赵振王同志参加鲁迅文学院第四期高研班学习,请及时通知本人,做好工作交接手续和入学准备,等待鲁迅文学院的入学通知。”在我没有思想准备的前提下,这份“电话通知”无异于一声惊天春雷,让我真正的诚惶诚恐了。当时的唯一反应就是留下这份纸质的“电话通知”。因而当即复印,并对复印件过塑保存。至今,它像一座里程碑树立在我人生的进程中,昭示一个平凡之躯却又显得不平凡人生的最美好时段。

    难忘手中入学通知书对我心灵和精神的冲击;难忘就读之后带来的一系列跨越;难忘雪夜那双走向远处的胶鞋印;也难忘一个人背着军用挎包到中国作协去要入会申请表……

鲁院,那是我们的家园。

    我们班有位羌族学员谷运龙,最终没有到校就读。副州长的岗位把他拴得脱不了身,文学的最高殿堂最终只是他想象中的一抹彩虹。与他没有见过面,无法进行正常的交流,但是,他内心的极大遗憾可以换了角度替他猜想到十之八九。2008年汶川大地震的第一时间里,我一下子就想到没有露面的羌族“同学”谷运龙,从内心深处为他和家人祈祷着平安。说到地震,又想起玉树的同学江洋才让,震后立即打了电话过去,提示“不在服务区”,站在提示音的末端,把我吓得半死,心里只有一个绝望的念头:江洋肯定是为废墟作铺垫去了。转背就联系在西宁的马丁,证实江洋才让没有在废墟里,当时人机分离,是手机去作了废墟的铺垫,人却幸运地毫发未伤,但是,心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吓。因了鲁院,因了同学,因了友谊,我们之间才如此相互牵挂。之后,我就马上给他特快专递过去普洱茶、诗集《红土之上》和MTV《卓玛姑娘》,只希望以此方式去稳定江洋才让惊恐未定的那颗心。同学欧阳北方等人也开始紧锣密鼓地组织募捐活动,一共捐得近万元汇至玉树,同学们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因为我最先寄了礼物给江洋才让,同学们就坚决不让我捐钱。大家说了:钱不在多少,尽一份心意就行,相互记挂着就行。

    从年龄上说,江洋才让是个小老弟,是一个调皮的藏族作家。因为“江洋”两个字,我们就不喊他“才让”,就在班上戏谑地称他“大盗”,江洋大盗嘛,那是匪气与大气集于一身的一个词。当然,他身上绝没有霸气的痕迹,有时柔弱和腼腆得让人心酸。他收到我寄去的小礼物,就发来手机信息:老兄啊,这回我喝着普洱茶,听着音乐,读着你的诗歌,开始稳定自己的情绪!

    鲁院,我们的家园,有着深刻的意义。关于家园的意义,我不一定表述得很清楚,但是,归属感是一个关键词,更是一个根本前提。是家园的归属,是文学的归属,是友谊的归属。在这方皈依与归属滋养着的厚土里,认识与不认识的鲁院学子,只要在不同的地域里提起有过鲁院的经历,人就会轻易地亲近起来,心就会很快地以扇子的形状打开,相互接纳着对方。《我的鲁院》以常务副院长白描2009年的述职报告《鲁院何以成为“作家的摇篮,文学的殿堂”》作为“代跋”,是一种何等开诚布公的“家长风度”啊,有话慢慢说,有话好好说,有话如实说,有话坦然说:“在学员心目中,鲁院已经成为他们的精神家园,在教职员工心目中,我希望鲁院不光是安身立命的职业场所,也应该成为我们的精神家园。”在我极为有限的聆听与阅读范围里,白院长的这篇述职报告是一个客观谦和与文采飞扬的工作、理念、方法、思路和精神所在,简直不是一篇述职报告,而是一篇散文佳作。

    这是我读了《我的鲁院》之后的一些感言,本不想写成文字丢人现眼,更不想用那些过时的事件去卖弄自己。可是,春节收假后的第一天,我还是一口气写下了与读后感不太搭边的这些文字,以此鼓动自己,也是鼓动就读过鲁院的学子们:让我们一起以感谢的方式记住鲁院,以感恩的方式怀念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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