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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拉布拖的彝族现代诗人―写给吉尔色尔和他的朋友们

作者:发星
发布时间:2009-02-01投稿人:发星


吉拉布拖终于出了一位彝族现代诗人,而且一出手便以其文化根性的现代诗语与年青鲜活的才气震动了我,作为整个大凉山彝族现代诗界是应该值得兴奋的事情。因为在我看来,大凉山的彝族文化最有底蕴与深沉大气之色的代表地域主要是昭觉与布拖以及周边,那里雄奇的高山与宽阔的坝子形成的开阔视野,在四季的迁变与转换中,使一个民族常常用黑色的酒歌与神者佑护的火煻经词,便在灵魂与现实中找到快乐与幸福的依归。我曾多次从那里经过,当时我的第一个感觉是,这里是出诗人,特别是出大诗人的地方,因为经过的时候遇上了大雪,在下大雪的时候更看得清,在白色世界中,那些黑色群山与宽阔坝子与黑色彝人身影所互混形成的,是一种来自天地之间那种雄浑坚硬的神奇力量;所以每一次离去都会在灵魂与精神上产生久久的回鸣。昭觉在“伟大80年代”走出了著名诗人吉狄马加,吉狄马加在中国新时期现代诗的重要地位,今天依然影响着后来者,可以说吉拉布拖的年青诗人吉尔色尔的出现,也是很自然的事情。此前吉拉布拖出过有名的汉族彝化的诗人黑拇指,其90年代初回了内地,离开了写作之源,自然而然就是死亡,现在他已多年消失在我们的视线。吉拉布拖的彝文化之纯之古朴原质吸引者许多当代著名艺术家前往,中国当代画坛影响极大的画家罗中立、何多芩、高晓华等曾在此采风,有的几进几出,为我们创作了许多彝风名画,在我的书柜中,就有高晓华的《彝人画集》和他在吉拉布拖画的许多彝人速写复件,这些画所透出的彝文化原质震撼力穿透时空,深深地刻在了中国现代艺术的天空,作为大凉山人彝人是应该值得自豪的;高晓华的《彝人速画像系列》90年在美国获得国际大奖,后其画在欧洲艺术市场成了抢手货;从这些现象可看出,彝人原质文化之美已经成为艺术创新的重要因素;我们就在大凉山,守着这些金矿与宝贝,这是我们写作者的幸福。吉尔色尔的出现,使我再次思考写作文化根性的问题,吉狄马加等民族写作者的成功告诉我们,作为边缘民族写作者,必须背靠自已的有根文化,学习现代先进诗技,二者融合交溶后,以根文化要素为语言内核,才是写作走向希望之路。从国外肖霍洛夫、福克纳、马尔克斯,再到中国的沈丛文、刘绍棠、张承志、扎西达娃、阿来,以及西部诗人昌耀、扬牧、周涛等,给出的以地域根性写作成功的例子太多,时时阅读它们,以不会使自已过早钝化锈化。

2007年秋天,吉尔色尔、吉洛打则、沙也、孙阿木形成的“西南民院四驾年轻马车”,如一股青春诗歌彝风,使我从秋到冬都沉浸在幸福中不能自拔,加上同时发来诗稿的大凉山的吉布鹰升、所体尔、衣允,再加上阿索拉毅、鲁娟、羿子伊莎等,我看见一个年经彝诗群体在形成交汇。他们的写作起点高,且年龄相差不大,且写作水准均衡,且出场的时间是如此密集。“四驾马车”的出现,最大的功劳要归于阿库老哥,20多年来在西南民院这块出彝族现代诗人的铁打营盘的长期经营,这与阿库老哥身上的先锋诗歌精神的血脉坚持是一点都分不开的,这也是我们等了20多年后,西南民院彝诗第二次再掀雄风的最基本根源,我想阿库老哥是最幸福的,他又看见大凉山的彝诗后生们有实力的崛起。这些年轻的写作者已经开始形成自“伟大80年代”以来的第二次彝诗兴盛群落,这也是新世纪以来,大凉山现代艺术最值得期待的文化重要事件之一。

2008年元月,色尔披着吉拉布拖的银雪来到西昌己是晚上9点,后来是深夜3点,拉毅从峨边赶来,加上中午从喜德赶来的所体尔,普格赶来的发星,以及在西昌的诗桥,大家紧紧的拥抱在热烈而发出火焰的诗歌中,这些精神的狂徒们为了一个信念与信仰,越过高山与大雪,越过这物欲横飞的世界,在西昌一家偏陋的房间中纵谈神奇语言在世间创造的无以伦比的美妙与现实人文传奇。从色尔闪出雪地的目光中,我就认定这诗歌赤子是一块诗的好钢,只要锻造下去,必成大气。因为边缘民族写作是为自已与这个民族写作,如果背离这里面的任何一条,写作都将没有意义。可以说写作者的担当身份十分重要,民族文化的现代发展与再生,通过你的笔得以延续与传承,这是写作者必须清醒的,所以具有了使命意识与责任意识的写作者才是良知与道德正义的写作,也可以说是有信仰的写作。

吉拉布拖是一块被彝人传世神火烧烫的土地,这块土地上的任何一个彝人和大凉山的所有彝人一样,都有一颗燃烧着梦幻与憧憬的火焰之心,这也是几千年来彝人在这块土地上生生不息的原因,这也是几千年后彝人仍新鲜地活在大凉山的原因。我在日史普基,看见山那边色尔这团年经之火在熊熊燃烧,目前大凉山的彝文化传承与光大,需要色尔样的许多年轻写作者的积极汇入,才能创造彝族现代艺术的复兴之路。虽然路还很远,但我们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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